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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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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李公子,其實我覺得你除了長相平平還年紀大、沒有錢還多情這幾點人還挺不錯。但我許言蜜性格嬌氣還過不了苦日子,我的丈夫不僅要有權有勢還要樣貌超群,你沒有一點符合,所以我倆真的不合適。”

“許小姐我……”

“但你要記得,不是你不好,是我們真的門不當戶不對。”

“噗!”

“哈哈哈……”

圍上來看熱鬧的人早就有忍不住笑出聲的,尤其是最後那句“門不當戶不對”殺傷力巨大,更是惹得眾人議論紛紛。

“這許家小姐是在說李功兒子長得醜還想得美嗎哈哈哈哈……”

“小聲點兒,小心讓他聽見了再去娶你家閨女……”

“可別,我們家可看不上李家這樣的小門小戶……”

李功簡直要被牙尖嘴利的許言蜜氣個半死,合著她是覺得他們李家根本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高攀許家,順帶還把他們李家裏裏外外都罵了一遍!

一口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他甚至覺得是被許言蜜問得啞口無言的兒子實在太沒用,連一個小丫頭都搞不定。

說實在的,這種場合裏如果不是這李家主動找上門來,許言蜜其實並不想跟這些老狐貍多交涉。

如今他們被拐著彎諷刺到臉面無存,說定還會有狗急跳墻的可能,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果不其然,李功陰沈著一張臉,看著站在許照溫身後笑得甜絲絲的許言蜜,竟然大言不慚以長輩的身份說教起來。

“許小姐真是牙尖嘴利,但許老爺既然沒有教過你什麽叫對長輩畢恭畢敬,我作為長輩其一自然要教你一些做人的道理!”

說著還揚起手,直朝著她的小臉兒而去。

饒是在場圍觀的人,也沒想到李功竟然會在這種酒會裏動手。

被嚇到的貴婦們紛紛開始尖叫了起來,大叫著保鏢快來。

許照溫把一旁被嚇壞了的許言蜜一把摟在了懷裏,眼底一片冰冷。

看來這李功是留不得了……

不過說到底,李功的這一巴掌還是沒打下來。

許照溫一個成年男性完全有能力擡手接過這一巴掌,但李功的胳膊在半空中就被另一雙有力寬大的手掌截了胡。

“你這一巴掌要是真打下去了,老子馬上用子彈打穿你的腦袋。”

略微熟悉的嗓音,帶著股松散調笑的意味,可穩穩抵在李功額頭的木倉卻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秦、秦少帥……鄙人只是在、在跟許小姐開玩笑……”

看到來人是誰,許言蜜默默把腦袋往許照溫懷裏埋得更深了些。

我去!秦艽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秦艽並不在乎自己的出現給這個慶功酒會帶來多大的波瀾。

因為現在的他只想把躲在許照溫懷裏的許言蜜拖出來打一頓屁股,讓她知道弄壞自己最貴的床單後果有多嚴重!

但這群看熱鬧的東西礙眼得要緊,圍成一群咋咋呼呼實在聒噪。

李功這會兒不僅腿抖,連帶著整個人都開始抖了。

他那“人中龍鳳”好大兒在旁邊差點兒哭天搶地,還沒嚎出來就被秦艽的副官一個狠厲的眼神摁住。

不愧是爸寶男。

秦艽掃了一眼躲在許照溫懷裏的許言蜜,深覺許家大少爺真是窩囊。

連自己妹妹被盯上了都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口,沒用的讀書人。

而李功被秦艽在一眾商友落了面子,臉直接憋成了豬肝色,但該要撐著面子道。

“秦、秦少帥,這是其實是我們的家事,您出手攪和是不是……”

“家事?你說的家事是指你們一群老不死的逮著許家二老不在就逼婚,還是不混不成就想動手打一個小丫頭?可真是一群不要臉的老東西!”

秦艽似笑非笑用配木倉磕了磕他的腦袋,言語之中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這話一出,不僅讓李功臉色又變了變,連一旁煽風點火準備看熱鬧的幾個賓客臉色也難看起來。

許家那個小丫頭在被李功欺負時,他們都沒有出言或出手阻止……

秦艽不屑嗤笑。

想他的名聲在沈寺城早就臭的要命,但在某些事上卻要比這群心眼有一百個窟窿的老家夥們光明磊落得多。

趁著許家二老不在,欺負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沈寺城男人的臉可真是讓他們丟盡了。

鬧劇結束,李家父子被丟出會所,剩下的賓客該吃吃,該喝喝,沒一個人敢再去觸黴頭。

會場的另一邊,程汀南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直至看到許言蜜對許照溫搖頭表示無礙才神色淡漠著收回了一直望向那邊的視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將服務生遞到手邊的酒一飲而盡……

許家二老姍姍來遲,李功被秦艽落臉落到如此境地也沒敢再在門口鬧事,趕在許尚謙夫妻來前帶著李加成灰溜溜走了。

畢竟他們可以欺負許家兩個乳臭未幹的孩子,但卻惹不起淮南地區首屈可止的豪商。

更何況還是一個有少帥級別軍方撐腰當靠山的豪商。

許家夫婦雖然到場較晚,但許照溫三言兩語就說清了剛才發生事情的經過。

韓茜聽了之後氣得跳腳,擼起袖子就準備去撓花李功那張布滿褶子的厚臉皮,讓他以後都見不了人。

最後被其他三個人合力按了下來。

許尚謙雖然也十分氣憤,但最起碼沒不顧及場合,誠懇感謝了秦艽剛才的相助之恩。

秦艽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還在許照溫身後當鵪鶉的許言蜜,無所謂道:“許老板不必客氣,畢竟我跟許小姐有些……嗯,交情,剛才只是舉手之勞。”

“雖說對於秦少帥是舉手之勞,但對於許某來說就是相助之恩。這樣,許某前些日子剛得一批正宗的羊絨,過些日子請我兒的服裝師專門為秦少帥做一件羊呢大衣。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請秦少帥到時一定要收下。”

“既然許老板擡愛,那我就不推辭了。”

倒不是秦艽貪圖許尚謙那點羊絨,真正讓他不再推辭的原因是許照溫那個服裝設計師。

全城都知道許照溫接手了他老子的布行生意,並且還請了一名外國的設計師專門為他們出產的布料做服裝設計,現在穿許家服裝店裏的衣服已然成為沈寺城豪門潮流的趨勢。

更何況這次許尚謙還承諾這名設計師會為自己單獨做一件獨一無二的衣服,這種漲臉面的事他自然沒什麽推辭的理由。

看著跟自己老爹相談甚歡的秦艽,許言蜜在一旁如坐針氈。

完了完了,秦艽不會是來把自己抓回監獄的吧,可自己真的不是什麽奸細,該怎麽證明呢?

自己不會連累自己的家人吧?秦艽會不會把自己給哢嚓了?!!!

有時候許言蜜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腦補能力,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很難再停下來。

許尚謙跟秦艽淺淺聊了兩句,意外竟覺得十分投機,三言兩語就順著他剛剛的話說了下去。

“對了秦少帥,剛才聽你提到跟我的愛女有幾分交情,不知你們是何時認識的?”

“噗!咳咳咳…………咳咳!!!”

“言言!怎麽這麽不小心?難不難受?”

許言蜜這會兒回應不了許照溫的關心,主要是自家老爹對自己跟秦艽關系突如其來的問候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大了還這麽毛躁?快喝點水,要不然嗓子該疼了。”

許尚謙嘴裏說著責備的話,但眼神裏對自己女兒的憐愛絲毫沒有藏住一份。

就這還收到了韓茜一枚白眼,最後訕訕的閉了嘴。

秦艽挑眉,笑瞇瞇問道:“許小姐這是怎麽了?我記得我們昨天才見過面,倒也不必對我們的關系如此驚訝。”

許言蜜瞬間咳得撕心裂肺,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自以為十分兇狠的瞪了秦艽一眼,然後……

旁邊不停地說風涼話的討厭鬼笑得更開心了。

許言蜜:……

“許小姐別這樣看著我,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但被許小姐這樣看著我也會不好意思。”

許言蜜惡狠狠奪過了他遞到手邊的手帕,胡亂擦了臉後故意還擦了鼻涕,然後猝不及防塞回了他的外衣口袋裏。

成功看到秦艽黑了臉後,她笑出了兩顆小虎牙,末了還加了一句甜絲絲的“謝謝秦少帥”。

許照溫有些哭笑不得的按著許言蜜的腦袋又給她擦了一次臉,之後又代替她給秦艽誠懇的道了歉。

好在秦艽對於許言蜜無理的行為只是黑了臉色,但確實沒有發怒的意思。

隨後許照溫由衷感慨了一句,其實秦艽好像沒有並旁人說的那樣心狠手辣。

畢竟面對一個年紀尚小女孩子的無力,他也只是象征性黑了臉色,這在管轄區的高官裏已經是相當寬容了。

很寬容的秦艽:……

秦艽懲罰似的輕拽了一下許言蜜用絲帶綁起來的頭發,並且迅速躲開她拍向自己手掌的小爪子,笑得有些欠揍。

“沒想到許小姐性格這麽活潑啊,怎麽第一次見著我的時候只顧著哭呢?”

許言蜜:“……你管得著嗎?離我遠點……”

“我不。”

站在一旁的副官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還在跟許言蜜“鬥智鬥勇”的少帥,實在不明白眼前這位許小姐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竟能讓自家少帥這麽偏愛。

他是跟秦艽的身邊的老人了,對自家長官的秉性再是了解不過。

身邊的女人如雲,但都必須恪守本分。

秦艽可以給他們想要的一切,但前提是必須乖乖聽話,這些副官是明白的。

他對於那些女人確實只有欲沒有感情,可這位許小姐呢?

之前不僅幫她擺脫被當做奸細的可能,今晚又在危機時刻出手相助,少帥的目的是什麽?

不待他細想,酒會的卓光蹉影卻被一陣木倉聲打亂。

“怎、怎麽了?”

穿著華麗的貴婦戰戰兢兢朝門口張望了一眼,下一刻,灼熱的子彈沿著她保養得當的臉頰劃過,留下一道灼熱的血跡。

貴婦楞楞的摸了下臉,滿手的鮮血。

下一刻,刺耳的尖叫傳遍整個會場。

“殺人啦!!!”

一時間,木倉聲、尖叫聲不知是誰更勝一籌。

明眼人都知道酒會發生了動亂,有人慌不擇路跑出了舞會大廳,其他人紛紛效仿,很快就形成了一條向大廳流竄的人流。

“阿爹!阿、阿娘……哥哥!”

“言言!”

“寶貝小心!”

許照溫抓著許言蜜的手被暴動的人流沖散,他焦急地看著妹妹被人流越推越遠,甚至不小心被人推倒,拼盡了全力卻始終無法將阻擋在兩人之間的人群推開。

同樣焦急地不僅只有許家夫婦、許照溫,還有同樣被人流推著無法動彈的秦艽,當他看到許言蜜被人推倒後,眼睛裏一下子充滿了戾氣。

“給老子滾開!”

推開一個頭油大肚的男人,之後又是數不清的人推搡著要出會廳。

眼見著穿著高跟皮鞋的年輕小姐們慌不擇路,就要踩在許言蜜身上,逆著人流前行的程汀南當即就掏出了腰間的配木倉。

“砰、砰、砰!”

三聲近在咫尺的木倉響過後,暴動的人流仿佛被按了暫停鍵,帶著惶恐面面相覷,終於安靜了下來。

這個世道,木倉果然還是最好說話的。

“所有人,現在都聚集到會場外的草坪,如果還有人推攘或者是逃跑,誰都別想再走出大廳。”

程汀南的聲音不大,甚至算得上很平靜。

但會場裏的每一個人又確確實實不敢再亂動推搡。

畢竟眼前這個是淮南地區最年輕有為的少帥,是整個會所他們最得罪不起的人。

許言蜜坐在地上看著半跪在自己身前護著自己的程汀南癟了癟嘴,用眼神控訴。

你怎麽現在才來!剛才有人推倒我的時候都快疼死了!

程汀南以為她是摔疼了在鬧性子,只能耐著性子先將人扶起來再問情況。

怎料懷裏的小孩開始哼哼唧唧說自己腳疼,怎麽扶都站不起來。

無奈之下,他只好脫了自己的外衣把穿著裙子的她整個抱起來。

程汀南應該是有些潔癖。

從軍在外這麽長時間,身上並沒有戰場硝煙的味道,只有皂角淺淺的香味。

許言蜜嗅了嗅他衣服的衣領,沒有聞到除他身上外旁人的味道,之前被他冷落的心情好了有些。

程汀南本來是準備打橫把她抱起來的,但許言蜜卻嫌那個抱姿不親密,自己伸著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跟只受了欺負的小貓崽一樣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處不動了。

脖子裏面細細軟軟的頭發蹭著皮膚有些癢,靠在自己懷裏的身體很軟也很輕。

程汀南先是楞了一下,隨後順著她的意思改變了姿勢,像抱小孩子一樣讓她坐在了自己的一條胳膊上,單手把人抱了起來。

吩咐完自己的副官去照看小貓崽子的家人之後,他也擡腳也出了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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